不要她？怎么会不要她？
谢辞晏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这样才能让两个人融合在一起，好不用再分开。
他将她一只脚腕抬到肩上来，细细地吻着，却摸到她脚底不平滑的触感。
谢辞晏定睛一看——她脚底竟然起了好几个泡，有的地方结痂，有的地方还在肿着，一看便不是一日形成的。
她平时出行皆坐车辇，这次想应是走着来的罢。得走多久的路，脚底才能被磨成这个样子？
谢辞晏看得揪心，想起她是为自己而来才折腾成这样，现下见了她，好话还没说上两句便又将人带上了床，不禁心下倍感愧疚。
他起身披衣就要下床。
光溜溜的胳膊环上了他的腰，她赤|裸着身躯靠了上来。
“你要去哪儿呀？”
她那个“呀”，尾音稍稍上扬，带了平日里不曾有过的轻佻。
谢辞晏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吻了一下道：“快进去，夜间风凉。我去给你打点水洗洗。”
萧宝凝听后，赶紧拽过一件外袍匆匆穿上。
“我要和你一起去。”她挽着他的手臂不肯放开。
谢辞晏没办法，只能带她到了井边。
打井水人人都会，萧宝凝并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只可惜她想要搭个手，谢辞晏便会拍掉她的爪子。
“我来，你给我好好歇着。”谢辞晏将桶慢慢放下去，等它沉入水中。
井中的月亮被搅得支离破碎，他抬眼望向她，见她也正看着自己。
谢辞晏失笑：“今日怎的了，这样黏我？”
萧宝凝鼻子一酸，又靠了过去。
谢辞晏一手扶着井沿，一手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
“你说过十五日便归，我等了你十七日，你都没有回去找我。”女子就是女子，什么事都要挂怀，哪怕是她也不会例外，“我以为你生我气，可又怕你出了事，这才带了人过来。”
谢辞晏叹了口气：“怪我，我该给你去个信的。”
萧宝凝仍是不满意，她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那里一片青黑胡茬，刚刚亲近时便觉得有什么扎得她有些痛。
他平时最爱干净整洁，哪像现在这样不修边幅过。
她伸手摸了摸，果然有些扎手。
谢辞晏将她的手腕捉住，他淡淡一笑，带了些少年人的赧然。
“一个人住自然没那些讲究…我也没想到你会来。”他嗅了嗅她的手腕，“还是我调的香？”
她点点头：“都快用完了，回去要再多给我调一些。”
“好。”他说。
谢辞晏将水桶提上来后，俩人又一同去后院烧水。
萧宝凝站在他身侧，看着他蹲下身子往灶里添柴。
“怎么不说话？”谢辞晏刚习惯了她黏着自己，猛然又不讲话，还真让他有些不适应。
萧宝凝看着火光，神情颇为认真：“以后等咱们的孩子大了，就找个地方养老。我看谢大人烧水是一把好手，想来煮饭也不在话下。”
谢辞晏的眸子闪过一道火光，他站起身来，稍稍往她那处靠了靠，却并未接话。
萧宝凝垂下了眼。
想来他习惯了执掌权柄，定然会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些无理取闹。
不过也无妨，只要他们同在一处，在哪儿都是一样。
烧好水后，谢辞晏兑了温水替她擦拭身体。
起初萧宝凝还有些难为情，结果他一句“你身上我哪儿没见过”便让她红着脸闭上了嘴。
擦谢辞晏替她处理脚部伤口的时候，便知她吃的苦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