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女审计师脸色极为难看。
她是立信的老员工了，此时被一个刚来的新人这么咄咄逼人的压制，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她粗着脖子提气瞪沈灵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有没有做过自己心里清楚。不要以为抱上了陆老师的大腿，你就可以在立信为所欲为！”
沈灵犀忽然笑了起来。
这一笑顾盼生辉。
可却让刚刚才硬撑着怒怼沈灵犀的女审计师感到了一丝害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沈灵犀忽然欺身，靠近她。
两人贴的极近。
沈灵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中年审计师的耳边低语：“你可以诋毁我，但你不该如此的诋毁陆老师。再让我听见你诋毁他，就不止是现在这么简单了。我有一百种的方法，能让你悔不当初。”
她的声音相当的平静，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感觉到害怕。
那位中年女审计师的脸越来越惨白，甚至是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看着沈灵犀的眼神带着惊恐。
沈灵犀直起腰来，神色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身在孟正旁边的空位置上坐了下来。
整个会议室里一片静谧。
除了那位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的中年女审计师，没人知道沈灵犀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话，能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但没人再敢议论沈灵犀了，大家对沈灵犀的认知，好像又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层面。
孟正冲沈灵犀竖了个大拇指。
沈灵犀笑了一下。
这次是不带任何怒意的，真正开心的笑。
她很高兴，在刚刚的场合，孟正会为了她说话。
这种被人维护的感觉，挺好的。
——
八卦这种东西很奇妙，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能在任何阴暗的角落里落地生根，疯长。
会议室里沈灵犀怒怼其他审计师的事情，被传播的绘声绘色。
沈灵犀俨然已经从一个狐狸精变成了一个恃宠而骄飞扬跋扈的狐狸精。
但沈灵犀并不在意这些，没人再敢和她公然叫板，她整个人舒服多了。
汪念念错过了那么一出好戏，心里自是有些遗憾的，当然，她更加鄙夷那个被沈灵犀怼的女审计师。
弱爆了。
洗手间里，沈灵犀进去的时候，见汪念念正对着镜子在补妆。
汪念念透过镜子也看到了她，冲她甜甜一笑，“听说沈老师在会议室里面把袁老师气的脸都白了？袁老师可是咱们所有名的嘴皮子利索，沈老师这是说什么了，居然把袁老师说的哑口无言。”
她说的袁老师，正是刚才在会议室里面诋毁沈灵犀最狠的那个中年女审计师。
沈灵犀原本是打算直接越过汪念念的。
但她发现，有些人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明知道自己智商不够不是对手，还从喜欢往前凑。
就比如现在的汪念念。
沈灵犀在汪念念的旁边站定，打开水龙头低头洗手，漫不经心的问她：“汪小姐的嘴皮子比她更胜一筹吗？”
“我可不敢这么说。”
“哦？那汪小姐就是想体会一下，哑口无言是什么感觉？”
沈灵犀抬起头，从镜子中似笑非笑的看着汪念念。
汪念念先是一愣，待明白沈灵犀话里的意思，脸色一瞬间就难看起来。
沈灵犀从一旁抽出擦手巾，声音也不算太大，“到手的东西就好好珍惜，不要总觉得别人在惦记你的。个人喜好不同，你喜欢的，别人不一定看得上。所以，少做一些以己度人的事情，别到最后后悔都来不及。”
“……”
汪念念张了张嘴。
她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哑口无言。
*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怼人怼的太狠的原因，下班的时候，沈灵犀一边走一边想事情，没有注意到地上有水，一下子踩滑，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