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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很帅，后来想起来只觉得浑身都在犯傻气，好像当时话也说的很中二。”石年低下头。
“或许你会觉得有点傻气，但是我当时来看，真的很帅，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就对阿年哥心生好感了。”温澜也低下头来，看着地上的草叶。
温澜后面的话说的很小声，像是细碎的谰语。
“你一开始还把我当妹妹看，后来又当弟弟看，可是我啊，除了想被当成弟弟或者妹妹，还想被当成更亲密的人，我啊……真的喜欢阿年哥很久了。久到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等我发现我喜欢上的时候，喜欢阿年哥这件事好像已经变成习惯了。”
“所以啊，我想知道，阿年哥有没有喜欢我，哪怕一点点。”
温澜看向石年的目光里好像装了星子，亮晶晶的，带着点期盼。
暗恋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他在石年不知道的时候默默的喜欢了他很久，甚至为了石年，他成为了更好的他。他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意，因为他看见了周翊，一个比他更优秀的oga，或者说即便没有周翊，石年也会遇到其他更好的oga。
他虽然一直在努力，但他也有危机感。
石年在温澜开始叙旧的时候就渐渐猜到了温澜的意思。
但还是在温澜问出来的时候迟疑了。
他喜欢温澜吗？或者说对温澜存在好感吗？
应该是有一点的，但没有那么浓重，却也达不到喜欢的程度。
那他喜欢周翊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想到周翊，即便抛开他就是那天的神秘oga的事情，许多东西也会一点点浮现出来，像是连成串的珍珠，捡起一粒就会有下一粒。
他记得周翊在阳光下懒散喝水的样子，记得周翊在树荫下错开他目光时的样子，记得周翊跟他交心时的样子，也记得周翊弹琴时的样子。
像是色彩浓重的颜料，被划进了他的人生里，即便不知道周翊是oga，可这些记忆片段竟然也积累了不小的数目。
是因为，周翊本身就是那么浓墨重彩的人吗？
温澜静静的等着，时光漫长如一个世纪。心跳在一点点变慢，血液在一点点冷却。他看向石年，有些话，其实不用说，他也渐渐的懂了。
“对不起。”石年在那一刻出声，对上他的眸子。
两个人都是蹲坐在沙地上，石年还是坐在他的右边。可这次不是“你叫什么名字啊”，而是“对不起”。
像是冥冥中的特殊安排，不知道怎么，温澜就觉得自己的暗恋好像真的结束了。
“没关系。”温澜笑着叹气，这次，他在沙地前有回应了，他想。
“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感情这种事……”
“我知道，我都知道。”温澜笑着柔声打断，眼睛里带了石年看不懂的东西。
“温澜……”石年迟疑的唤他的名字。
“我在。”温澜笑着。
“假如真的很难过，其实是可以哭出来的，虽然我成为不了那个可以哄你笑的人，但在我面前，你可以不要装的那么……坚强。”石年轻轻拍了拍温澜的肩膀。
温澜的眼眶在一瞬间变的通红，他定定的看了石年两眼，脸上依旧笑如春风和煦：“对不起，阿年哥，我也唯独不想让你看见我掉眼泪的样子。”
他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展示出柔弱的一面，从而让对方于心不忍。温家小太子活得骄傲，他或许会动小心思、会装柔弱来亲近石年，却唯独不想让自己真正脆弱的时候被石年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