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
风都是柔和的。
白宇在庭院看到一抹身影在院落的灯光下，显得极为温柔。
熟悉的模样，低垂的刘海，让他想起了六年前，在加拿大第一次遇见她时的模样。
那时候徐瑶秀丽清婉，一头黑瀑布扎着高高的马尾，皮肤白皙，看起来就跟个高中生一样青春。
她怀里捧着一册婚纱设计方面的资料，手里的资料忽然被人撞掉在地上，她蹲下去捡书的模样，一眼万年，刻印在脑子里。
模样重叠，但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瑶瑶……”
白宇低唤一声，听到声音，她转过头来看着他，微微一愣，随即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学长。”
他顶着‘林绝’的模样，她这么叫他，始终不大习惯。
林绝看了眼她的身后，问，“在做什么？”
“我见那一株花卉长得极好，想看看能不能剪一些回去自己种。”
最近在家里无聊，她爱上栽栽种种的活儿，这样不但能让人静下心来，还能让她打发时间。
白宇若有所思，“以前你对这些没有兴趣的，没想到……”
人是会变得，这句话果然没错。
徐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换做是以前的话，她会叽叽喳喳跟他说个不停，说她喜欢这个的原因。
但发生了那么多，他们之间已经无法像过去一样，如此自在地相处。
感受到他的目光，徐瑶顿了顿，觉得这么僵持着实在不舒服，张嘴就问，“你的脸……”
白宇一笑，二话不说，撕扯下脸上一张面皮。
熟悉的，刻印在心底的，温润又是儒雅的一张脸呈现在面前。
徐瑶觉得无法神奇，原来电视剧里那些撕扯脸皮就变成另外一个人的事儿，真的存在。
她什么都没问，是他主动说，“因为想要躲过通缉，所以换了一张脸生活，林绝这个身份是北望给我的，这张脸也是他花巨资给我打造的。”
提起这些，徐瑶才问，“那么当初是你的主意袭击我跟席城当时的飞机？”
她直勾勾盯着白宇，甚至是害怕听到答案。
白宇沉了沉眸，说，“当初我想要活下去，务必仰仗北望的能力和势力，而我需要提供价值……”
他难以否认事实，也不敢亲口承认。
虽然袭击他们并非他的意思，却也跟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所以你提供了席城。”
徐瑶何其聪明，一想便能知道其中的缘由。
白宇没有否认，“这是我不得已的选择。”
徐瑶没再问下去，因为后来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北望会杀了他，只因为他没有成功地打败席城，并且算是背叛了北望。
徐瑶顿了顿，抬起眸子望着他，抿唇一笑，“学长，欢迎回来。”
白宇一怔。
随即才恍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