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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人一辈子要经历的人与事,得承受的忧与虑,可能比蝼蚁挪树还要难以想象。错乱不堪,错综复杂,织成一张网,覆盖在天穹之上。人们如同游鱼,浅水滩中随意扑腾的进不入深海,而深海的大鱼却永不能摆脱强压环境,在黑暗中发出嘶哑的悲鸣,永恒而悲缅。

周树清总爱在走路时思考,他认为身处孤独是一个人思想的沉淀,并且得出如上结论。此刻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思绪最泛滥的人,即使身体疲累,仍然步履愈快。

大雪落得纷飞,北京难得的鹅毛雪,落在人的眉睫,凝成小水滴,滋味舒坦安然,倒让人不愿拂下。

呵气成雾,温软暖黄灯光下,大爷捧着正冒热气的瓷茶缸子,轻轻吹着,喝了一小口后叹道:“小子,下着雪呢,就算热了棉袄也不能脱,容易得病。”

“嗯,不冷。”

大爷听后冷嗤:“嗬,以后有你好受的,敢不听老人言。”

周树清人又不傻,但穿着羽绒服又实在活动不开,他都能感受到汗珠从脊背上滑过,脱了舒坦,反正觉不着冷意。

他将羽绒服放在剩下两个箱子上,用力想要抬起这两个箱子来,但却因胳膊脱力,那两个装满了书的箱子跌在地上,扬起小片尘灰。

大爷看他实在吃力,将瓷茶缸放在桌上,搓搓手打了个招呼:“你小子东西不少,来来回回搬了一个小时,赶上人姑娘出嫁!”说着把箱子上的羽绒服撂给周树清,抬了一个纸箱,周树清此时弯着腰喘气,接过了羽绒服,微微仰头看着大爷,担心道:“大爷,您就歇着吧,甭费这力气,当心身子。”

“嘿,你小子!”大爷被这句话激的火怒三丈:“瞧不起老子,啊?”说着丢下那个纸箱,欻欻两下脱了军大衣,拍了拍胸膛:“老子年轻的时候可是部队里的虎儿!”

大爷撸起袖子,一口气抬起了两个箱子,抬起一刹表情变了变,又说:“爷今儿也是京里的老炮儿,侠义钢骨!”说完抬脚就走。

周树清被大爷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整整两箱书,掂量着得有二十来公斤。他忙上去从大爷手里抢过一箱说:“谢谢大爷。”

大爷被这一箱书整得气喘吁吁,额头流汗都是轻的,头发里还冒烟。一老一小搬着两箱书,累的弯腰喘气,到了路口后大爷立马将箱子放下,表情浮夸的用手稳住自己的腰,向后伸了伸然后说:“嚯嚯,人不服老不行。”

周树清也累成了一滩水,一屁股坐在箱子上,乐了,笑看着大爷:“谢谢大爷,坐这儿歇会吧,等会我扶您回去。”

大爷喘着粗气,显然是累着了,用力的摆摆手,像在赶苍蝇,说道:“得了吧你,我得跑着回去,现在校门口可一个人都没有。”说着真的跑了起来,只不过姿势比较别扭,周树清几乎瘫在那个箱子上,一脸佩服。

等喘够了气,周树清将羽绒服抱在怀里,在手机上雇了一辆车搬东西,下单后又点进了微信,盯着那个页面发呆,最后熄屏,改成攥着手机发呆。

究竟要不要将自己被退宿这件事告诉梁暖暖。瞒着吧,突然离宿回家有点反常,被追问出来更麻烦;直接说吧,凭梁暖暖疼儿子的能力,绝对不能忍他受委屈,上学校来闹事儿都是小的。

身上的汗冷了下来,没了温度,风从领口钻入,在他脊背上肆意游走。周树清又将羽绒服穿回身上,起身蹦跶两下回回活力,扭身刚好看见订的车到了,跟司机打了招呼,两人齐力将那一堆东西搬上后备箱。塞到一半塞不下了就塞进了后车座,周树清坐上了副驾。

被白色遮盖的世界,像是涂了一层脂粉,天地共色,只是傍晚城市就已灯光璀璨,景色甚美,有岁月静好的味道,减缓了城市运行的速度。

周树清懒懒的,坐姿随意,对司机说:“师傅,我睡一会儿,快到的时候您叫我一声。”

司机答应下来,周树清掏出耳机点播一首歌,配合着窗外夜景的曳过,他的心终于安静下来。

coldy的《yellow》,周树清不爱听摇滚,唯独对这首歌情有独钟。

胆怯的,腼腆的。听歌如念过往,周树清一直找寻不到真正的自己,听歌,看电影,喝茶,读诗,散步,跳舞,如此这些可以使他安宁,他喜欢世界唯剩自己的感觉。

摇滚音乐总是不安静的,他眯了半天也没睡着,又发了会儿呆,直到接到了梁暖暖的电话:“清清啊。”

周树清坐直了身子:“妈。”

“你班主任刚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接你,你离宿了?”

“嗯。”

不是离宿,是被迫退宿。

梁暖暖语气着急,语速极快:“为什么啊?住的不顺心?还是遇见什么事儿了?你现在是不是在校门口?怎么都不跟妈妈说一声,妈妈现在就去啊,你安心等着。”

为什么?周树清这才明了,班主任并没有把事情缘由跟梁暖暖说清楚,可能是认为周树清自己会说,而梁暖暖并不知晓真正的退宿原因,那就好办了,周树清松了口气,终于在这间隙间插了一嘴:“我已经在车里了,你不用来了。”

梁暖暖那边停下动作,问道:“车?什么车?你爸去接你了?”

周树清语气立马变差,冷声反驳:“我连你都没告诉我能告诉他?”

梁暖暖哑然,仔细一想也是,于是叹了口气:“清清,妈妈希望你有事都能跟我和你爸讲,不要老是憋在心里。这次也是,突然就退宿了,宿舍那么多东西你怎么应付过来的?总是这样,上次腿伤去医院也是,你这孩子,难道爸妈在你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吗?还是你真的就不愿意跟我们沟通?哪怕只告诉妈妈一个人呢?”后话带了哭腔,周树清听出来了,有些不忍,张了好几次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慰。

“不是,我一个人能应付的过来,就不会想要麻烦你……们。”

“但你也不能擅自做主,清清,妈妈现在就回家,给你带些甜点回去。店里有新出的小蛋糕,还有刚烤好的蛋挞,都给你带回家。”

周树清疲惫且无奈,叹息从鼻腔呼出,说道:“好。”说完又怕梁暖暖再嘱咐什么,立马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他揉了揉眉心,许久未至的困意上头,愁绪挥抹不去,就作罢了,不愿去想。

迷迷糊糊睡梦间,听见司机喊了他好几声,周树清才清醒过来,抹了把脸后道谢:“谢谢师傅。”

司机倒是热心肠,问他:“小兄弟,你这么多东西,车直接开到小区里边吧?不然你一个人怎么搬过去啊?”

周树清也考虑了这件事,想着能搬到家就行,费时费力不在乎,大不了从地下室把家里的那个板推车拿出来。

但耐不住司机人心善,对方费了半天口舌,将身份证和驾照都押在门口,最后才被允许这个外来车辆进入。

周树清内心阵阵感动,连连道谢,司机倒是大气:“嗐,天儿都黑了我能让你个小孩儿搬这么些东西?就当义务劳动,为人民服务丁大点事儿,记得五星好评!”

周树清改口称是。

到了楼下,司机帮忙将东西搬下车才走,临走时还被一个雇主催单,电话都打来了。听着司机赔不是的语气,周树清心里涌上愧疚,话都到嘴边了,但看见司机上了车又咽了回去。

司机的善良举动抚平了一点周树清心面上的小刺,抵御了一些近日里内心的寒意。

到家后他把东西随意的堆放在卧室,这么些东西搬来搬去,他的胳膊早已脱力,浑身泛酸,需要好好休息。

但因为身上有汗不舒服,他还是拖着身子进了浴室,好好清理一番后倒在床上,脑袋晕乎,有些沉,发着呆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身上多了层被子,听见家里有了躁动,是梁暖暖在厨房翻炒着菜,空气中有水煮鱼的味道。

周树清慢吞吞的走过去,喊道:“妈。”

梁暖暖扭头:“醒啦?哟,脸怎么这么红啊?”说着连忙关火走上前查看,抚了抚周树清的额头,被吓到了:“怎么这么烫!你这孩子,刚才睡觉连被子都不盖,这么大了自己身体难不难受也不知道?”

周树清摇摇头,不耐烦的狡辩道:“我没事,就是刚起床有点头晕。”

梁暖暖推着他又回了卧室,让他躺下,说:“裹着被子,别出来了,吃饭了我再叫你,吃完饭吃片复方。”

周树清无言以对,翻了个身告知对方自己要休息了,梁暖暖也无奈,留下一声叹息。

短短二十分钟,周树清又睡了一觉,可惜了梁暖暖做了一大桌菜,水煮鱼他惦念了很久,却只能尝尝味道。

梁暖暖给他盛了碗粥,按照他的口味撒了白砂糖后递给他:“鱼肉过一遍水再吃,多吃点排骨吧。”

周树清无奈点头,叹息道:“过一遍水那还吃什么啊?我真没事儿,多少能吃点辣。”

梁暖暖听后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个小馋猫,爱吃当初还偏要住校,住烦了又偷摸自己回来,你想干嘛?”

周树清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行了,逮着一件事儿说不完了。”

梁暖暖夹起一块鱼放进周树清碟子里,说:“就说,这事儿我能说一辈子,就怕你哪天自作主张退了咱家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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