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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脸肿着,有些疼,头也晕,难受。只好拖着步子去医务室。只是脚步越来越重,走得越来越慢。他觉得头晕目眩,喘气困难,最后扶着墙缓缓蹲下缓着。
蒲霞从打印室出来后见着周树清蹲在那边,立马走过去查看这个学生的情况。她看周树清脸色苍白,嘴唇泛白,吓得不轻,于是从操场找了几个学生把周树清扶到医务室。
到了医务室,蒲霞遣散了那几个同学,让周树清躺到床上歇着。周树清愣愣的道谢,蒲霞答道没关系,接着问:“小同学,你是哪个班的?”
他迷瞪一会儿:“高一,一班的。”
蒲霞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按住想起身的周树清的肩膀,说:“你别起了,在这儿睡一会吧,我跟你们班主任说一声。”
周树清只是想坐起来跟她讲话,因为他觉得躺着跟人说话不太礼貌。
只好无奈点头,“好。”
蒲霞匆匆走了,医生在一旁给他拿了一杯红糖水。
“干了这杯红糖水,下节课应该就好了。”
周树清:“……我不喝。”
医生笑着:“真的管用,喝了吧。”
周树清恼怒,坚决道:“我不!我又不是女的!”
医生:“谁说只有女的才会喝红糖水?喝了吧,你低血糖。”
周树清现在还有点头晕,没了法子,接过那个纸杯里的红糖水,一口干了,医生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扭身走了。周树清躺在床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医生回来,又拿了一包牛轧糖和冰毛巾递给他,说道:“含嘴里吧。喏,毛巾敷敷脸,晕倒了把脸都磕肿了。”
周树清避重就轻,不解释脸上的伤缘由如何,只是不敢相信的质问他:“我都喝完红糖了你给我牛轧糖?”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喝了红糖之后是不是好多了?牛轧糖让你带走了吃的。”
周树清跟校医熟,也不管自己的形象,敷着脸,张着大嘴抱怨:“烦死了,最近基本每天都会晕一阵。”
医生收拾着东西,说:“别说了,真跟那什么来了一样。一个月一次……你这是一周一次。惨,大写的惨。”
周树清抽了枕头要揍他,一个没坐稳从床上摔下来了。
“啊,嘶——”
医生立马跑过来把他扶起来:“小祖宗,别给我添事儿了。”
周树清疼的想哭,难受道:“磕着我膝盖了。”
医生把他安置好在床上,摇摇头,叹了口气:“怕了你了,不调侃你了。”
周树清还是疼的倒抽气,吭唧道:“我还得谢谢你啊?”
“你安生点吧,是我该谢谢你。”
第三节课快下课了,周树清实在躺不下去了,起身要告辞。
医生让他把那袋牛轧糖带上。
周树清不客气的拿走,临走丢下一句“谢谢”。
走起路来膝盖还有点疼,走一步疼一步,真是作了孽了。
大中午的日头很好,好得不得了,晒得他脸烫。原本看着就很生硬的大地现在看着都干燥起来了。
“真是受够了……”周树清喃喃自语。“要是能直接穿越到退休的时候就好了。”说完“哼哼”两声表示不屑,一瘸一拐的溜达回了班。
今儿没吃早饭,以至低血糖,平日里他逮着空闲就爱往医务室跑,睡一觉或是蹭几颗糖,再或是听不下去课了开假条回寝室写竞赛题,常事儿。齐德只看他成绩,只要一直是第一就行。
回到教室,他同桌一直看他。原本周树清没想搭理,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了,问他:“你想说什么?”
小胖子摇摇头,低头写试题,但过了几秒后还是说了一句:“王玺被休学了一星期。”
周树清:“……”做得好。
他没回话,低头继续写试题,心里却是狠狠出了把气,恨不得攥个小人扎王玺个三天三夜。
见周树清不说话,小胖子悄悄的挪到他那边,说话非要看着周树清的脸:“你鼻子破皮了,我有创可贴。”
周树清摸了摸鼻子,刚才不觉得,暖气一烘热就开始疼了。
小胖子拿出了一个创可贴递给他,道:“贴上吧,这么晾着不好。”
周树清心里一暖,朝小胖子笑着:“谢谢你。”
小胖子:“没事。”
开学快一个学期了,周树清还没把班里的人认清,除去之前的三个室友,熟的就剩这个小胖子了。小胖子一直是他同桌,他记得清楚,叫苏素。
苏素盯着周树清看了一会儿,又从桌兜里掏出一瓶饮料,递给他。
周树清不明所以,懵逼的看着苏素,苏素笑着说:“顾棉让我给你的。”
好家伙。他就说这小胖子怎么今天这么殷勤,原来是受了旨意啊。他脸冷下来,说:“都是顾棉让你给我的?”
苏素点点头,说:“她可关心你了。”
周树清快把笔捏断了,咬着牙说:“你喝吧,以后她要是再让你传话,你就别搭理。”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周树清无奈:“别八卦了,你写的是昨天作业吧?下节课就是物理,快写。”
小胖子如梦方醒,立马奋笔疾书。
一出插曲,堪堪落幕。而周树清却静不下心了,陨石落地球般难以阻挡的想到:他好像能接受所有人的好意,就是接受不了顾棉的喜欢。原因?
进不了自己的心呗。他觉得自己不喜欢就不应该接受顾棉的好意,哪怕对方心甘情愿他也很煎熬。更何况对方死缠烂打。
他从小到大没喜欢过女生,哪怕周遇恩让他多跟女孩玩,也没擦出些什么火花。
周树清在心里审视自己,忽然想起了b612。那个夜晚两人聊了很久,对方温柔不强势,一直在开导他,他才想通了,不然当时事情会如何发展他真的不敢想。
之后一直想跟b612聊天,看见他发朋友圈就兴奋。
有时候跟他聊天还会手抖,激动的情绪。
对喜欢或是好感的感知是人生来便具有的能力。周树清不自控的想着,心跳越来越剧烈。
莫非,他喜欢b612?
他被这想法吓了一跳,回想起自己跟对方聊天时自己的种种高兴,兴奋的像个大马猴子。
难道他对b612的情愫就是喜欢吗?
酸涩,难堪,羞耻。想念,矫情,软弱。
小胖子作业写完了,又开始跟周树清讲话,见周树清脸粉红一片,也不像感冒,就问他:“你脸怎么……粉粉的,你为什么害羞啊?”
周树清听后一脸震惊,我脸是粉的?
随后摇摇头,说:“有点发烧,别管我。”
发什么烧,心被人一把火烧了才对吧。顾棉就算再怎么猛烈,他的心也被另一个人占了,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周树清满脑子都是荀鹭起。那张无懈可击的脸,高大有型的身材,优秀的自我修养。
无一不在证实着,正拨动他心弦的是个男人。
没人教过他对同性产生情愫该怎么办,这算爱吗?算电视剧里演的至死不渝的爱情吗?还是仰慕,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