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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这是哪里?我要回去!我要离开这里!”

甩开拉起她的男人的手,梦呓忍着痛再次站了起来,内心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想着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的衣服就被人换了。

“这是你的早餐,吃了它。”

蓝明看着眼前倔强着一步一挪的女孩咬着嘴唇满头是汗,她的眼神里分明都是恐惧,但却执着的表现出一副百毒不侵的样子。他有些好奇,这个昨天晚上木少带回来的女孩,听颜江说就是之前有帮过木少的孩子,可是这样子怎么看着都挺别扭,她应该真不知道黄梓木的身份,只是凑了个巧。

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梦呓打开门,迎面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挡住了往前的去路。是他?昨天晚上,她亲眼看着他走近那个凶恶的男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个男人就倒在地上。

他是杀人凶手,一想到她曾经见过两次面的男人竟然在自己眼前杀了人,梦呓不禁全身发冷,不停往后退。

黄梓木走进屋,陈以墨跟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无比惊慌的女孩,她究竟怎么会跟黄梓木牵扯在一起的?按照黄梓木的性格来说,顶多救下来后放她走了,竟然还把她带到家里,这简直就是个大新闻。梦呓瑟瑟的看着黄梓木,之前仅有的好感一扫而光,剩下的就是无尽的恐惧。她发现黄梓木正向她迈了一步,便拼命的开始向窗台凑,背后窗外的风吹进来凉飕飕,她的脸看上去比墙还白。

“别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就从这跳下去!”

这话说的相当干脆,黄梓木点点头,依旧向前迈了一步,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对她说。

“跳吧。看在你曾经帮助我的份上,我会找人给你收尸。”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陈以墨愣在原地,看了看同样愣着的乔梦呓,俏皮的露出个微笑,准备跟着黄梓木出去,却被梦呓叫住。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黄梓木没有停下脚步,陈以墨却退了回去,他走到梦呓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这女孩除了脸色有些不好看以外,也算是标致,她脸颊上若隐若现的小叶子让他眼前一亮。看上去不施粉黛的脸竟然有纹东西,不愧是从红磨坊出来的。

“喂!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要不是看在你之前帮过他的份上,他会管你死活?你知道昨儿抓你的那帮子是什么人嘛?要不是他,你这会估计早跳十八回楼了。”

“可是昨天你们杀了人。”

梦呓说到这里手紧紧的抓着白色的窗帘布,恨不得扯下来。以墨听到后仰头大笑,他看着梦呓惊恐不安的眼神,就越笑得开心,他伸手拍了拍梦呓瘦薄的肩膀。

“原来你是怕这个啊,哈哈,杀了他们算是便宜了那帮兔崽子,我们只是让他们晕了,这会怕是已经在警察局插翅难逃了。”戒备心极强的梦呓瞪着陈以墨,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笑起来有着很好看的弧度,他与那个男人像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他几乎是玩世不恭的样子,眼睛却是看不见底的清亮,梦呓潜意识觉得他会更容易接近一些。

而陈以墨此刻也发现这个女孩与其他大多数女孩最大的不同在于,她身上有股子劲儿,像是全世界都是敌人一样。他好奇这女孩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让她那样的仇恨,满身是刺,坚硬无比,就像棵倔强的仙人掌。

这时颜江走了进来,他看着梦呓,无奈的叹了口气。梦呓看到颜江,迅速跑到他身边,在这里,她似乎只对这一个人熟悉。

“带我离开这里,好吗?”

“你就先在这里吧,过了这些天,等外面风头过去了,你再回去。”

颜江一想到上次因为跟着梦呓的任务没能守护在黄梓木身边,本来就有埋怨,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还是不能违背黄梓木让他先稳住梦呓的意图,所以他只能让乔梦呓安静的待在这里。

梦呓听到后拉着颜江的胳膊就往门口扯,但颜江哪是梦呓能拉动的,他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你带我走,我死在外面跟你们谁都没有关系,我就是不想留在这里!”

昨夜眼前的那一幕不停的出现,那么多人眼睁睁的倒下,虽然以墨已经解释那些人并没有死,但梦呓还是接受不了那样的场面,这些人都太可怕了,她抓紧睡衣的领口,不敢想象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颜江低头看着梦呓弯着腰无力的扯着他的衣角,渐渐的松开手,她额头上的纱布浸红的血已经干了,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心里竟然也像有什么在发出簌簌的声响,不动声色。

“没有人逼你在这里,要走等木少同意了随便你。”

“是刚才那个人?”梦呓看到颜江没有回答,笃定一定就是他,跌跌撞撞往门口走去,却被颜江拉住。

“他去香港了,等他回来吧。”

不等梦呓反应,颜江已经和以墨离开了房间,梦呓心里失望透顶,这样看来,在那个男人回来之前,她是不可能出去了。拿出手机,梦呓好奇一晚上都没有未接来电,莫紫荆竟然没有像上次那样不停的打电话。Chapter18半岛先生

香港,蒋宅内。

黄梓木一出现,蒋天华眉头微挑,他的笑声在空荡的大厅里的显得尤为突出。

“半岛先生,等你很久了,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让你亲自约见我?”

冰冷的脸没有浮现一丝变化,他坐在蒋天华对面,若然的看着他的眼睛,想要看个究竟。

“自蛇堂口事件,你跟我合作以来,你说过,毒品你没有再涉及,可是我发现,你并不像当初承诺的那样,南湾港的货,是你提供的吧?”

蒋天华眼珠一转,垂下眼帘,停顿了几秒,然后又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相对于南湾港,当然与半岛先生的合作是我最在意的,如果你了解了什么情况,告诉我,我去查清楚,是不是手下有人在其中搞小动作。”

黄梓木邪魅一笑,冷冽的扫了眼蒋天华。

“希望蒋先生可以慎重对待我们之间的合作,这种情况,最好不要再有第二次,顺便再提醒你一下,最近局子那边抓的紧,该进去的也陆续都进去了,那些日本人应该还有来找过你吧?您还是保重的好。”

蒋天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看来这位半岛先生知道的还不只是半点,他私下走私的毒品确实都是从日本人手里拿过来的,然后再高价卖给南湾港。上次蛇堂口的事情,走投无路之下,花费很大的精力才找到了只闻其名而未见其人的半岛先生,关键时刻,也是他帮自己解决了蛇堂口的棘手问题。在香港这片土地上,这个半岛先生就像是个幽灵突然出现在很多人的视野里,这里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忽然坐拥香港一片很多人看到眼红却没有能力抢到手的地皮,有人以此威胁过他,但结局却是以走失告终,再后来,传闻越来越离奇,都说半岛先生是个狠角色,渐渐地,他才出没于各个香港组织,但从没有加入哪一派,独来独往的他看上去只是在谈合作收佣金,可是大家似乎都心知肚明,这个人实力不容小觑。“多谢提醒,半岛先生不知可否赏脸一同共进晚餐?”

“不了,我还有事。”

蒋天华起身想要送黄梓木一段,却被拒绝,临走前,他突然问道。

“半岛先生,您见多识广,不知道认识文齐会的人吗?”

黄梓木停下脚步:”不认识。”

“那好,那就慢走不送了。”

离开蒋宅,黄梓木摸了摸下巴,心里想着,蒋天华十有八九已经得知南湾港的事情,而且也知道这事情与文齐会有关系,看来过不了多久,他便会打文齐会的主意了。

天快黑了,梦呓无力的倚靠在窗户上,看着园子里几棵很是旺盛的椰子树,无精打采的在风中摇来摆去,似乎也在嘲笑她如此荒诞的命运。桌上的饭菜是半个小时前端进屋的,可是一点都没有动过,心里想着,今晚那个男人肯定是不会回来了,梦呓找出手机,翻着联系人少的可怜的通讯录,突然伤感于在自己万般无助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该找谁帮她。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手机突然亮起,吓了梦呓一跳,原来是杜洋来电,激动到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于是迫切的接起电话。

“杜洋,是你吗?”

在杜洋印象里,她从来没有这样着急,接起电话永远都是一开始就是淡淡的应一句,噢。可是现在,却变更了一如既往的开场白,这让杜洋感觉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是我。梦呓,你怎么了?”

确定是杜洋的声音,梦呓才松了口气,还没有开始说话,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淤积了几天的恐惧与慌乱终于找到了出口,这可急坏了电话那头的杜洋,不停的问她怎么了。

本来话已到嘴边,想要迫不及待的告诉杜洋目前的处境,让他来救她。可是,梦呓心里再清楚不过,杜洋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他也只是个普通的学生,他的哥哥是警察,但如果。。。。。。直觉告诉梦呓,颜江这些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人,毕竟他们救她于慕剑的手中,否则,她可能早死了。

“我没事,真的没事。”

“。。。。。。。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我有着急的事情要当面跟你说。”杜洋比谁都清楚,想在电话里让梦呓说出她不想说的话,比登天还难。索性不问了,直奔主题。

“嗯。。。。。那好吧。”梦呓挂了电话,环顾四周,发现昨天的衣服也不知道被放到哪里,身上的睡衣完全就是男式的,这要怎么出去呢?没有其他的办法,梦呓只好穿着睡衣硬着头皮准备出门,但这个房子在什么位置,怎么坐车她完全不懂。

她悄悄的从屋子里出来,正巧看见颜江和以墨正在客厅商议着什么。

“每次都一个人跑去香港,让人担心,光他半岛先生的身份,就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以墨提到这个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很早就知道,黄齐留下来的那块地皮看上去是肥肉,其实不然,当年黄梓木也是为了它不牵连于文齐会,才想到用半岛先生的身份前去香港处理这些,不得不引人注目的举动让更多的香港组织记住了半岛先生,好在黄梓木很好的隐藏了他的真实身份。

“没错,我也心里不踏实,就怕情况越来越复杂,但是木少你也知道,他并不多说香港那边的事情。”颜江一说到这个事情也愁眉不展。

“那女的出来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以墨离开。

颜江看见梦呓站在不远处,径直走到梦呓面前。

“怎么出来了?你不在房间好好呆着。”

“能带我出去一下吗?我要见个朋友。”

颜江连眼睛都没眨的果断回应道:”不行,回屋去!”

“那我自己去。”

梦呓没有想过颜江会听自己的,所以也就是试探着问了问,颜江的回答的确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她强忍着快恢复好的伤口带来的隐隐刺痛,向门口走去,却被颜江再次挡在面前。

“等木少回来,他同意你走了,你去哪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在这之前,你哪儿都不准去!”

完全不留余地的命令让梦呓的头更痛起来,她抬起下巴瞪着颜江。

“腿在我身上长着,你管不了我,你只要把我关起来,我真敢从窗户跳下去,我知道我的死活对于你来说无所谓,但请你尊重别人的自由!”

“你。。。。。。”

颜江强压着心里的火气,看着梦呓同样被气到涨红的脸,心里转念一想,黄梓木走之前叮嘱过他,让照顾好梦呓,再加上那天晚上在地下停车场,可是他这么些年来第一次看见黄梓木抱过女人,而且在回去的路上,黄梓木盯着昏睡的她看了很久。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冥冥中觉得这个女人对黄梓木来说非同寻常,如果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了,到时候该怎么跟木少交代。权衡之下,颜江无奈的同意了梦呓的要求。

梦呓的倔强让颜江也另眼相看,她明明知道自己身陷虎穴,还敢这样出言不逊,真是不知道是因为见的世面少,还是当真胆子肥。

颜江坐在车里,远远的看到早已等在咖啡厅的男孩,那男孩一看上去就是个学生,比身旁坐的乔梦呓看上去还稚嫩,长得算是白净。梦呓下车前,颜江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提醒她:”你最多只有半个小时,我在这里等你。”梦呓微皱起眉,轻轻点了点头便下了车。往过去走的时候,那男孩已经迫不及待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待梦呓走近后,他似乎看到梦呓额头的伤很是担心,紧锁着眉头认真的检查着伤口。颜江看着不由冷笑一声,感觉看着年轻的孩子谈恋爱就像看一点也不实际的狗血剧。

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没有拥有过,但也从没想过拥有。Chapter19心酸

十几米外的咖啡店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梦呓,你能告诉我实话吗?你的伤谁弄的,这。。。。。这衣服是谁的?”

杜洋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他无法想象在自己还没有为她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发生他最不想面对的事实。他心爱的女孩穿着一件男人的睡衣,满身是伤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于杜洋来说,无异于山崩地裂。

“真的没事,晚上上班遇到喝醉的人,结果被酒瓶弄伤了,一个朋友及时带我离开,衣服都脏了,所以才穿他的衣服。”

朋友?杜洋刚准备放下的心又像是被人捡起抛向了另一深渊。梦呓的朋友少的可怜,除了自己是真正的关心她,从小到大有几个不是等着看她笑话的,可是这么快,梦呓就说着另一个朋友,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重要的是,这个朋友不是女的。

“梦呓,一定要在红磨坊吗?如果有机会离开,你会选择离开吗?”

“你以为我想在那里吗?当初要不是被逼到无路可走,这一切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对了,着急叫我出来什么事情呢?”

杜洋还在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要不要说杜辉说的话?

“我哥。。。。。哎。。。。。。我哥最近在着手一个案子,缉拿毒犯以及暗黑组织头目行动。目前有点眉目,获得消息说相关的人经常会出现在红磨坊,但是出入都很隐蔽,给抓捕行动带来很大的困难。现在需要一个线人,提供相关的线索,直到将犯人绳之以法。”

一口气说完的杜洋心里咯噔一声,断了的弦般清脆作响的声音清晰非常。

“你哥的意思是,让我给警察当眼线?”

梦呓一时间有些大脑短路,她也只是曾经听说,或者是电视里看过,线人就是专门给警察透消息,但只要被犯人发现,基本没有活着的可能。

“我不想让你去冒险,但是我哥跟我保证,他会每天多加派人手暗地保护你的安全,危急时刻他们一定会出现,我想本来你一个人在那里就不安全,如果有人保护那不是更好。等这件事情完成后,他们会推荐你去上警察学校,那时就可以离开红磨坊了。不过,梦呓,我还是听你的决定。”

“这。。。。。。”

她以为她曾经可以绝望到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当要真正以此做决定的时候,竟然并不是她想象中义愤填膺的应允。谁都清楚,眼线那无疑是走在生死边缘的人群,一旦做了,就要很长一段时间活在无尽的恐惧中。梦呓突然想到上一次在海边,她可以一步步走向大海,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身后站着颜江,这个肯定不会让她寻死的男人,所以才会觉得能够勇敢赴死,无所畏惧。“不着急的,你可以考虑再决定。”

杜洋看着梦呓很差的脸色,还有她身上穿的衣服,断定她一定不是从红磨坊出来的。

“我。。。。。。很担心你。”

现在来看,对于有些人来说,能顺利将内心的情感表露出来,是对自己很大的挑战。或许他们早已习惯了站在某个人的影子里,心甘情愿的默默注视。就像是闹市区中心的雕像,看不出它的喜怒,但内心里却满是忧伤。

杜洋,就是这样人。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心跳不止,他不敢看梦呓,害怕被人一眼看穿。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一直在梦呓的身边,幻想过无数场景,可总是没有勇气。他不知道自己怕的是什么,是别人的眼光,还是自己的顾虑,他以为,自己可能真的不懂爱。

“赶紧回家吧,不早了,你妈又该担心你了,我走了。”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上了一辆车,头也没有回。杜洋不想承认此刻的自己像被丢入一片荆棘,满身是伤,痛彻心扉。梦呓就是这般的无情,他的温柔,她体会不到。哪怕只要驻足回望一眼,对杜洋来说都是种幸福,可是梦呓没有。

颜江开着车,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梦呓,车外的灯光映到她的脸上,她用双手捂着脸,小声的在抽泣。

她不是木头,怎么能感受不到杜洋的心?越是炙热,越是痛。

她从小就知道,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背离她,就算是连自己妈妈也嫌弃自己的时候,只有杜洋在自己身边,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单是从他的眼神,梦呓也能明白他的心疼。他对她的好,梦呓发誓会记得一辈子,并不是不想靠近,而是不能。

因为杜洋的母亲曾经在梦呓的耳边亲口说过:你最好不好招惹我们杜洋,你妈是什么人大家都明白,我只求你别把不好的学来,离杜洋远点,他是个好孩子。

那天是在学校门口,下着很大的雨。梦呓记得很清楚,当时她的手里还拿着她准备送给杜洋的笔记本,可是,这句话彻底斩断了所有的美好,本子被梦呓丢在了马路上,被雨水淋湿,被路人践踏,就如同她纯洁的梦,多么不值钱。

那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梦呓再也不愿意和杜洋像以前那样亲近,可是尽管如此,杜洋依旧是对她最好的人。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体消瘦不堪,脸色黄的吓人,就连脸上纹的小叶子看上去也像是秋天快要枯萎的干枝,梦呓望着自己空洞的眼神,像被针扎般难受。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堕落。不是应该像正常的孩子一样上大学,过美好的生活才对吗?

突然楼下一阵躁动,梦呓跑到窗台看到那个男人从一辆车里走了出来,几步进了屋。

他回来了。Chapter20只是过客

梦呓焦急的走到门口就听见上楼的脚步声,蓝明一直在说话,像是在报告这两天的情况,她原本想要打开的门把手,又收了回去。还是想清楚怎么说才对,不能这么莽撞,先等等,等他听完蓝明的话,省得无端让他厌恶不让自己离开。

过了半个小时,外面终于没有了什么动静,梦呓穿好已经洗干净的服务衫,扎起了松散的头发,拿着黄梓木的卡走出了屋,意外的发现他的房间门竟然是开着的,他拿着电话嗯了两声就挂断了,瞟了眼门口的梦呓。

“你的卡还你,我要走了。”

说完梦呓将卡放在桌子上,黄梓木眼睛都没有抬起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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